【百万】黑雁与他
*为了栗子 @喔呦,凶😳 ,因为上篇沉
*图源 @^粥可温
*前文链接https://marr1017.lofter.com/post/1eb161c9_1148c4ee
*强行圆满的结局,莫名其妙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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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花会与陌生人联合演出的消息火爆全博时,白曜隆正拿着书要进教室上课,收到兄弟发来的消息,也只是随意地看了几眼。
一个与自己极其相像的人。
白曜隆又瞅了瞅那人身旁的小矮子。
太瘦了,他感叹完,便再没有要探究的兴致。
白曜隆在国外进修的夜里,无数次梦见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沙漠和一个在沙丘上孤独行走的旅人,可不论谁听了都只是让他好好休息。
醒来时是九点过,白曜隆揉揉脸,眯着眼还觉得有些困。
昨晚睡太晚了,和公子哥儿们疯起来就忘记了时间。
对年轻且浮夸的白曜隆来说,一天三四个小时的睡眠就已经足够,更何况今天还睡了六个小时。
家里——他勉强把这里称之为家,因为这间偌大的公寓里只有他一人居住——太安静了,白曜隆想,他有些不喜欢。
在衣帽间犹豫许久,白曜隆才决定好今天出门的穿戴,毕竟下午还有课,所以他不打算到什么远的地方了,系上鞋带,出门。
拿着手机,白曜隆没想好往哪边走,看到一家正在营业的露天咖啡馆,便调转方向往咖啡馆走去。
这里已是入秋,咖啡馆内扑面而来的暖气吹去了之前白曜隆感受到的寒意。
他在咖啡馆角落坐下,黑外套脱下放在一旁,高领衫搭配破洞牛仔裤,其实白曜隆不说话也不笑的时候,气场很足。
懒洋洋地刷着微博朋友圈,ins上发出去的照片下尽是那些酒肉朋友的留言与吹捧。白曜隆手指在屏幕上空悬了一会儿,把手机锁屏盖在桌子上。
本是面无表情,但待服务生过来的时候,白曜隆的唇角立马微微上扬摆出一副和善的笑脸来。
内心毫无波澜。
点了杯咖啡,白曜隆小口地喝着,眼神看向窗外,宿醉没好,有些恶心,头疼。
白曜隆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又捏捏鼻梁骨,眼角还泛着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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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昊之前一口气买过很多诗集,因为白曜隆常给他读诗,他问他,你怎么喜欢读诗的?
白曜隆告诉他,它们会说话。
他记得其中有句俄罗斯诗是——士兵们躺在雪地的天鹅绒上。
然后王昊不再畏惧死亡。
这里开始冷了,马阿姨打算送他去国外养一阵,屋内冷清,白曜隆离开前穿过的衣服还叠在沙发上。王昊看着落地窗外,草地上落满了那些枯黄的叶片,但明天它们就会被园丁扫走,别墅区里早已亮起室室灯火。
但王昊觉得自己能听见空气净化器工作时发出的嗡嗡声。
他摸了摸长长了些的头发——之前他剃了个和白曜隆一样的发型,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纯黑的发丝柔软地服帖在他耳旁。或许走之前能再去理个发,王昊想,这时桌上的手机开始轻微地震动起来,他的思路打断了。
王昊接起电话。
耳中传来马阿姨絮絮叨叨的叮嘱,王昊安安静静地听,时不时回她:“知道了,好的,妈,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嗯……行,我到了给您打电话,行……”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来接了,王昊背着个小包,打开门,旅行箱已经托运到飞机场了。向守在车门边等候的保镖点头道了谢,王昊弯下腰坐进车去。
保镖把车停在飞机场门口后走下来给王昊开门,王昊给自己理了理口罩,扣上鸭舌帽下车,来到VIP通道等候。
白曜隆问过他一个问题。
——这几天你开心吗?
——嗯。
短暂的回忆结束,王昊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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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曜隆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待在咖啡馆,临近一点的时候好友李京泽给他打来电话。
想起李京泽拜托的事情,白曜隆又有些烦躁。
“今天有空吗?”
“怎么了?”
“帮我去接个人,你带他玩几天,我国内老铁,来这边过冬。”
“你没开玩笑吧,老贝?带你老铁?”
“我和老刘去那边看车赛了,来不及——帮个忙,回来请你玩好的。”
“……好吧。”
“爽快!”
看着李京泽发来的照片上那人的眼睛,白曜隆忽然就想起自己梦里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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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腾空,王昊看着窗外的云,靠着椅背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坐姿,耳机里还放着白曜隆的歌。
到的时候窗外正下着缠缠绵绵的小雨,整座城市都被雨幕笼罩着,模糊又神秘,王昊又看了看,待舱中空旷下来后起身朝出口走去。
给马阿姨打电话报过平安,王昊才看见李京泽发来的消息。
浪得挺欢,王昊想,也只好自己先去订好的旅店休息一会儿,等李京泽的朋友下课了来接他。
推着旅行箱,王昊在候机厅站了一会儿,摸出兜里的奶糖含到嘴里——贼腻,他果然还是偏咸口。
好看的眼睛被睫毛挡住落下层层阴影。
他想起黑雁的鸣叫,和着风歌唱,翅膀扇动时荡起的波浪。
在酒店登记完毕,王昊躺在大床上,布满繁复花纹的厚重窗帘将光线阻隔在外,没有开灯,然后他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耳边的发丝浸了水,紧紧贴在脸上。
想着时间还算充裕,王昊换了身衣服,黑毛衣外套了件红色外套,是之前和白曜隆一起在网上买的,懒得再费心思打理头发,王昊扣上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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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曜隆总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无聊,每天差不了多少,糜烂,颓废。
下课后白曜隆还记得要去帮李京泽接人,开着车行驶到约定好的酒店,找地方停好后他走进去。
这间酒店像是他会来的地方,奢侈,豪华,头顶巨大的水晶灯不分日夜地亮着,反射出炫目银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排面。
电梯门又一次打开时,白曜隆终于等到了他要接的人。
——名字叫王昊。
他朝对方挥挥手示意,并报以礼节性的微笑。
想起来了……那个小矮子。
白曜隆看见对方的眼里的纠结震惊,但什么也没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走过去,伸手:
“Brant.B,你好。”
“……王昊”白曜隆发现王昊口罩边伸出的氧气管,同时王昊皱了皱眉,往后退一步,小声问他:“我们现在去哪?”
“贝贝说让我带你去街上逛一圈,然后……你现在住哪?他建议你先在我家里住下,等你的屋子打扫好了再搬过去。”白曜隆带着王昊往停车的地方走,顿了顿又说,“你离我远些,我身上香水味挺重。”
同时白曜隆把外套脱下来拿在手里,再收进后备箱。
王昊愣了几秒,点头,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最后还是逼着自己挤出来两个字:“谢谢。”
白曜隆只带着王昊去了一间教堂,他们静静地坐在长木椅上,听虔诚的教徒在他们耳边祷告,看振翅起飞盘旋在穹顶的白鸽。
教堂外的广场上有许多来参观游览的外地客人,小孩从教堂义工那里领来一杯豆子倒在手里,小心翼翼地蹲在鸽子附近咯咯咯地模仿,等它们过来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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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王昊抬头看向半空中摇摇欲坠的太阳,周围的云也仿佛染上红色,快要燃烧起来。
那光也落在他身上,暖暖的,白曜隆就在他身后,一回头便能看见。
他总是会时不时地想起另一个人,似乎是同一人的,另一个人。
黑雁已南归。
他告诉自己。
夜晚终于来临,王昊和白曜隆走在街上。唐人街总是会有许多有趣的玩意儿,白曜隆瞧见一家老北京糖葫芦,问了王昊一声便走过去,回来时手上拿了两串。
看起来还不错。
王昊接过白曜隆递来的糖葫芦,红色的果皮外裹着层晶亮的糖,在灯光下出现点点金光,他先是伸出舌尖舔了舔,融化的糖水混着唾液拉出小截弧度。耳边白曜隆似乎是笑了笑,王昊低着头,没抬起来,然后张嘴咬下一颗慢慢咀嚼。
虽说出门前加了衣服,但还是穿少了,王昊没料到温度会下降那么多。走到一半,白曜隆说他要去接个电话,王昊便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等他,王昊将手放在嘴边依靠哈出的热气取暖,他拉了拉外套,把自己裹紧。
手机震了震,王昊掏出来——只是一条无关紧要的消息推送——看屏保上的黑雁。
眼前突然落下阴影,王昊保持着垂眼的动作,瞟了瞟身前人的打扮——是白曜隆。他沉默着,他也沉默着。
半晌,在王昊眨眼的一瞬间,白曜隆将他从长椅上拉起,王昊先是绊了一下,然后跌跌撞撞地被抱进白曜隆怀里。
“你是黑雁吗?”王昊低声的问话夹杂在风中,含糊不清,也不知道白曜隆听见没有,他俩只是拥抱着。
又过了几秒,王昊才发现白曜隆身上的香水味已经散开了。
路灯照着王昊的眼睛,反射出若隐若现的星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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