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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黑雁

＊平行世界万与另一个世界的白

 

＊肺气肿患者万

 

＊图源 @^粥可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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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昊又梦见了黑雁，它舒展着双翅在白色的天空里盘旋滑行，羽毛闪烁着晶莹柔和的光辉，他几乎能想象那在脸上拂过时引起的大片战栗。

 

 

那是天与沙漠，黑色的雁。

 

 

然后他醒来，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上装饰的黑雁挂灯。屋外大亮，光线顺着窗帘缝隙溜进房间里来。等睡意再消退了一些，王昊便开始反手摸索手机。

 

 

11:02，床边的氧气袋已经充满，王昊翻身起床，习惯性去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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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王昊发现身后似乎有人跟着，因为这是别墅区，安保也算让放心，王昊便没管。

 

 

但第二圈时那人还跟着，王昊将氧气袋放到地上，转身去看是谁——有些眼熟，但王昊肯定自己没见过他——皮肤挺白，头顶剃了道闪电，年龄大概三十上下的男人，戴着半框眼镜，嘴唇肉嘟嘟的……

 

 

突然冒出的念头让王昊有些愣神，便移开目光不再看他，但还是询问道：“你是新来的住户吗？”

 

 

那人眼角染红了，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王昊鼻间的氧气管，没说话。

 

 

王昊有些恼，心里又莫名委屈，奇怪且不受控制，便转身想走。

 

 

“万万。”那人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又性感，像是王昊梦里黑雁飞过天际时翅膀破开空气的声音，“万万。”

 

 

“你在叫我？”王昊停下脚步问他。

 

 

“万万。”那人又叫，只站在原地，眼睛固执地盯着王昊。

 

 

“我不叫万万。”王昊说，说完又补充，“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听完王昊这句话，那人似乎也开始委屈，这让王昊想到了家里以前养过的一只金毛——不过他频繁犯病后，便远远看着也不行了，只好拿去送给亲戚。

 

 

“我知道你叫王昊。”他说着眯起眼对王昊笑，“我叫白曜隆，你叫我小白。”

 

 

小白。

 

 

两个字在王昊舌尖转了几圈，仿佛念过无数遍，又被他强行咽下去。王昊侧身看向白曜隆。

 

 

他是黑雁。

 

 

“Brant。”王昊轻声说。白曜隆却激动起来：“你……？”

 

 

“嗯？”王昊不明所以地看他，手腕上的监测仪也响起来——氧气不够了。王昊打算回去，他顿了顿，叫白曜隆：“来我家坐坐吗？”

 

 

白曜隆便由可怜兮兮的美妞，变成了小人得志的美妞：“我就知道万万贼好。”笑得宛如地主家的X儿子。

 

 

看着也近三十儿了，怎么比他这个二十多的人还沉不住气，王昊有些后悔邀请白曜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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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曜隆从浴室里出来，腰间只围了张毛巾，优美的背臂线条顺着他的动作舒展，水珠未干便沿着腹肌线下滑。

 

 

王昊对着眼前白花花的肉体，又嘟囔道：“My Brant。”

 

 

白曜隆听见了，这次他用手撑着额头哧哧哧地笑。

 

 

“你过来。”王昊命令道，像是笃定白曜隆会照办似的。

 

 

白曜隆便弯着眼走过去。王昊看着他，操控手机把灯窗关上，屋里便一片漆黑，只有王昊手腕上戴的检测仪还一直闪着灯，血氧数值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以极小的幅度跳动着。

 

 

王昊猛地吸一口氧，脑中还是昏沉，他用掌心轻轻靠在白曜隆裸露的肩上，腰间，背脊，脖颈，胸前，腹部，又用指尖再点一遍。

 

 

“咚，咚……”王昊能感到白曜隆体内的生机与活力，令人向往。这一切都带予他无边的宁静。

 

 

“留下来。”王昊说。

 

 

白曜隆贴近王昊，蜻蜓点水似的碰他微微上翘的嘴唇。

 

 

留下来，我的黑雁，在我死之前。

 

 

王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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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昊懒得去深思白曜隆手机屏保上那些奇怪的合照，他现在只想白曜隆待在他身边，待在他的视线之内。

 

 

王昊知道白曜隆看向他的目光中透着别人，却也带着深沉的爱意。

 

 

那天白曜隆正刷着微博，突然看见的一张音乐节节目单，难得令他激动起来：“万万我们……你想去看看吗？”

 

 

王昊讨厌市区嘈杂的环境，但还是鬼使神差地答应白曜隆的要求，当下就给专人打电话让他们帮忙抢票。

 

 

“万万，我……”白曜隆像是在回想，过了一会儿，说，“我今晚出去一趟好不好？”

 

 

王昊抿着嘴没说话，也不理白曜隆，转身回楼上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但白曜隆这次没妥协，只是在门外站着，时不时敲敲王昊房门。

 

 

王昊最后还是同意他一个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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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那天是正午，艳阳正烈，来到演出场地后白曜隆帮王昊找了个阴凉处躲下，便拿出手机给刘嘉裕打电话。道路两旁汽车来回穿梭轰鸣，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白曜隆看着热空气向上飘去最终汇集一点。

 

 

有些闷。

 

 

“喂，你好，我们到了。”

 

“你绕着外圈走，我们就在车里。”刘嘉裕说完，又对白曜隆描述了一遍车的模样。

 

“行，我知道了，实在是谢谢你们。”

 

“没事儿，就当是日行一善了。”

 

 

今天王昊仍穿了卫衣，用口罩挡住他的呼吸器，零星几颗汗水挂在发尖，白曜隆实在憋不住那股高兴劲儿，笑了起来。

 

 

王昊，很高兴能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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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演出结束回了家王昊都还有些懵，他看着手机，没回神。

 

 

微博上一早就炸了，红花会今天居然让了一个不是他们成员的人上台表演，而且还燥了好几首！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他好帅？？？？不会是壳总他们新招的大佬吧？@红花会_弹壳dogedoge」

 

「腹肌简直了好吗吗吗吗？？？妈的，想日」

 

「我就想知道他唱的那几首叫什么名字，出专辑吗？@红花会_丁飞@红花会_弹壳@红花会_Offical怒骂怒骂」

 

「今天的高清录屏，不用谢我摊手 -视频链接-」

 

 

小白，在今天红花会的舞台上，对着他唱歌……王昊愣愣地坐在床上，白曜隆刚回家就去洗澡了，这会儿还暂时没出来。

 

 

王昊手边的手机屏幕上正循环着今天红花会粉丝录下的视频，白曜隆的声音自里面传来。

 

 

「眼神在你的身上停留，渴望赢求哪怕是一瞬间的回眸，不用想要去哪里漫无目的地转，只要身旁有你的陪同……在你左右或身后，Oh my PG don’t worry 现在为了你拼命的战斗，像是汽油碰上火我会不断地burning，满足你需要的所有要求……」

 

 

王昊被白曜隆拉到台前，站在白曜隆身旁，本来整个人都是掩饰不住的慌乱害怕，但在听懂那句PG叫的谁后王昊沸腾的心蓦然平静下来。

 

 

他默默地看着白曜隆与台下的粉丝互动，时不时又向他传来近乎挑逗的注视，然后白曜隆脱掉衣服，场下一片尖叫——又走过来看着他，像往常接受王昊的拥抱时一样，就这么看着他，带着运动过的急促呼吸。

 

 

王昊看着舞台地毯，伸出一只手去贴上白曜隆，指尖刮过沟壑带起了热量，这具躯体呼吸间引起的震动，与紧绷的细腻皮肤上渗出的汗液。

 

 

黑雁终要飞归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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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曜隆弄好一切出来的时候王昊已经睡着了——口罩还半挂在脸上，呼吸器倒是取下来放到一旁，屋内的空气净化仪一直工作着。白曜隆站在床前，轻手轻脚地将王昊耳边的口罩给拿下来，又把他抱到床中间，找被子盖好。

 

 

对不起啊，王昊，不能再照顾你啦，万万还等着我呢。

 

 

但是你也会一直带着我的爱的。

 

 

加油，他总会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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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昊终于又梦见黑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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